一张购物卡背后的“黄牛税”

来源：北京商报

黄牛倒卖、代刷购物卡是百货商场屡禁不止的现象。近日北京商报记者随机调查了活跃在北京市场上的一些黄牛倒卖、代刷购物卡的差价收入，加上商场的积分抵现及活动满赠的礼金，有时一天可获得2000多元的收益。不过，尽管没有明确的法律依据，黄牛行为仍是相关部门的打击对象，且对于消费者而言，从黄牛处购买购物卡或者是为小便宜而接受黄牛代刷卡，也有一定的消费风险。

黄牛赚的是哪些钱

消费者能够接触到的购物卡黄牛主要活跃在百货商场周边及互联网上。在一些知名的百货商场外，黄牛往往以手拿一叠购物卡或者用卡套串成一串的购物卡的形象而拥有较高的辨识度，而在赶集网或者58同城等同城生活网站上，搜索回收购物卡，显示的搜索结果也往往有10来页。

北京商报记者以有购物卡寻求出售和公司需要采购购物卡的情况做了随机调查，在调查当中，以面额为1000元的购物卡为例，在询问的多个黄牛当中，给到的最高报价是9.4折回收，即940元，最低报价是8.5折，及850元一张。而在购买调查当中，黄牛给到的价格在9.7-9.9折之间，且较低价格只适用部分商场。考虑到最低价格适用的商场，黄牛回收与销售之间的差价大约在7-9个百分点。

除此之外，对于有代刷业务的黄牛来说，不少百货商场的会员积分抵现和促销活动期间多倍积分及满赠现金礼券等也能够成为黄牛的收益之一。活跃在新世界百货崇文门店的一位黄牛告诉北京商报记者，1000元出头的消费，由他代刷消费者可少花十几元到二十多元，具体操作上是由黄牛拿着专柜开具的小票在收银台结账，再向消费者收取此前协商好的费用。记者此前也曾亲历购买800多元的一双鞋，由黄牛代刷可少花20元，不过在交易当中，并未给到结账小票。按照上述收购卖出的价格差，千元卡至少意味着70元的差价，即便是扣除与消费者协商价里的优惠，也差不多能有50元左右的收益。加上商场促销中比较常见的满千返百的形式赠送礼金和积分抵现以及会员身份对应的折扣，黄牛往往能有更高的收益。

在采访当中，黄牛们都对单日收益讳莫如深。在走访时，北京商报记者在新世界百货崇文门店门口广场听到两个黄牛聊天，其中有人称前一天“差不多能有2000多块钱”。但走近求证时，对方并未给予核实，两人也迅速分开避开记者的询问。

购物卡也有鄙视链

值得注意的是，在采访当中，北京商报记者也注意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即便是同等面额，不同商场购物卡之间也有鄙视链。

“百盛的卡只能给到920元，翠微的卡可以给到930元。”“汉光吧，我可以给你到940元，如果是在旺季，促销多的时候，能到950元。”在调查中，黄牛们诸如此类的说法极为常见。在沟通当中，针对北京商报记者提出的几家商场，黄牛们给出了相对系统的“行规”： 双安商场的购物卡最好出，其次是翠微百货的卡，再是百盛的卡，汉光的购物卡好出但是不常见。

而为何会有这些区别，有业内人士告诉北京商报记者，一是购物卡的适用范围和具体的门店人气决定了购物卡变现的速度和难度；其次，百货店活动促销的力度对应着更大的收益空间。中国商业联合会智慧商业分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范艳茹解释，“双安商场购物卡在几家品牌当中被看好是毋庸置疑的，首先购物卡应该适用王府井旗下多家门店的，适用范围广；其次本身在中高端消费当中人气不低，商品品类也比较齐全。汉光也是，人气比较高，促销活动也比较多，变现快且利润空间相对较大”。

小便宜背后有风险

北京市法学会电子商务法治研究会会长邱宝昌告诉北京商报记者，事实上目前黄牛倒卖、代刷购物卡确实没有明确的法律条款可判定是违法行为，有关部门多是以扰乱经济秩序来打击这种行为。在北京市此前的执法案例当中，也有不少具体辖区的派出所对辖区内黄牛进行打击的案例，不过在见诸报端的案例当中，主要也还是以教育为主。

北京商报记者随机采访了百盛和双安商场的购物卡销售政策。双安商场购物卡价值即销售价格，且每张卡须交5元的工本费，另外单张价值1000元以上的卡需要实名制登记，购物卡可在王府井旗下多家门店使用。百盛复兴门店的购物卡只能在百盛复兴门店使用，单张价值1000元以上的卡需要实名登记。

事实上，如果是诚信的民间交易和无后续考虑，对于消费者而言，从黄牛手中购买确实要比与商场直接交易更为便宜。但对于消费者而言，在消费时很难确定是否能够保证上述前提存在。如此前各地已有多起案例，消费者与黄牛交易后，发现购得的购物卡为假卡或者是复制卡。而在黄牛代刷的行为当中，有商场的工作人员告诉北京商报记者，如果消费者后续有退货的需求，没有交易小票会比较费事，且在记者随机采访的几家商场当中，购物卡消费后的退货退款只能退回原渠道。对于消费者而言，贪小便宜往往容易得不偿失。

北京商报记者 郭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