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消费者为何易受国外免税店歧视

■ 观察家

对于那些“价值不正确”的歧视性条款，中国消费者不妨多学学欧美消费者的“较真”和“不怕麻烦”，唯有让商家付出其无法承受的代价，他们才会懂得该如何尊重自己。

近日，英国伦敦希思罗机场内隶属于跨国公司World Duty Free SpA（简称WDF）的免税连锁店，因被留学生发帖指控搞价格歧视——中国消费者需消费1000英镑才能领取VIP券，而其他国家消费者只需消费79英镑即可领取，而深陷舆论漩涡。2月12日，伦敦希思罗机场和WDF分别发帖道歉，并表示“已改”。

这至少证明了两件事：首先，事情真实发生且情节基本属实；其次，两家当事人如今已认识到，在当今时代，在中国年前，让这样的事件发生，不仅是价值不正确，而且是“经济不正确”——根据某旅游网站的统计，2015年中国游客仅占伦敦希思罗机场总流量1%，但在机场免税店的消费额却占到其总消费额的25%左右，因此危机公关恐怕不得不搞。

从目前情况看，两份道歉并未能平息许多同胞的愤怒情绪，有人指出道歉“偷工减料”，更有人说出“拒绝希思罗”这样的气话。

认真说，两份“道歉”的确有些言不由衷：希思罗机场的道歉声明只说“我们免税区的零售商已‘向所有目的地旅客提供了相同优惠’”，算是间接承认“此前行为欠妥”，其声明同时在中文微博和twitter平台发布，也表明其想挽回“经济不正确”的影响。而真正的直接经营者WDF却只发中文平台，且内容不过是“已调查和纠正了这一问题”。

严格说，仅就两份道歉的文字论，很难看出他们是否认识到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从这点上看，有同胞怒气未息也在情理中。

其实相对而言，身为“地主”的希思罗机场方面，更不想“经济不正确”，实质上该机场上周刚刚向英国民航局（CAA）提交报告，呼吁将希思罗机场免税区从机场中分离“独立经营”，两家在听证时都提到“这样可吸引更多中国旅客”。

机场管理者对此次事件负有管理失位责任，但免税店并非明文标示这一歧视性政策，而是“心中有数”的“潜规则”，责任更大的，显然是态度更不诚恳的免税店。关键这个品牌恰不是一个“地头蛇”，而是一家“四海为家、遍地开花”的跨国品牌，其中包括马德里、巴塞罗那、赫尔辛基、墨西哥城、温哥华等中国人常去的机场免税店。

事实上，类似歧视中国消费者的问题，也的确不止出现在某个品牌上，许多人热衷的品牌、商店，对中国消费者“另眼相看”、给予歧视性待遇的例子并不少见。这其中有些是因为中国消费者海外消费意识不成熟所致，但更多则是一种商家的“优越意识”作祟，即“反正你别无选择，因此我随心所欲”。其中也不乏欺负中国消费者相对老实和沉默，而变相宰客。

对这类现象，华人消费者该如何应对？当然，文明旅行和消费，遵守那些合理的规矩是必须的。但对于那些“价值不正确”的歧视性条款，中国消费者不妨多学学欧美消费者的“较真”和“不怕麻烦”，唯有让商家付出其无法承受的代价，他们才会懂得该如何尊重自己。

此次“经济不正确”的主要责任在于免税店方面，既然他们反省是如此不彻底，那么，我们不妨就较真到底，紧紧盯住这家免税店，让其承担该承担的后果和责任。

□陶短房（学者）